知韫试图跟她爹再谈谈条件,“批折子就批折子嘛,但总得让我回去见阿母的呀,实在不行,两天回去一趟?”
批折子无所谓。
好歹也是她未来接管大秦集团的必经之路,提前适应而已。
但不让见她阿母……
哒咩!
“呵。”
嬴政缓缓垂眸,凉凉道,“所以,你果然是还想有下次的吧?”
每一次的认错,都是在为了下一次的明知故犯作铺垫。
知韫:“……”
殿中陷入了诡异的沉默。
栎阳公主仰头与秦王对上了视线,几息后,她眨眨眼,立时换上一副泫然欲泣的神色,捻着秦王的衣袖开始委屈唧唧地抹眼泪。
“阿父,你变了。”
她哽咽道,“你竟然在试探你最贴心最乖巧的女儿,真的太过分了。”
嬴政掀了掀眼皮。
试探。
那就不是污蔑。
所以,被试出心里话了?
他只觉得脑门处似乎蹦出了一个黑色井字符号,一跳一跳的。于是环视殿中,想要找到一个趁手的家伙事儿。
未果。
遂选择最朴实无华的方式。
知韫浑然未觉,继续装模作样地抹着不存在一滴眼泪的眼角。
“阿父……”
“噗……”
日常降低存在感,旁观父女俩的相处的蒙中郎实在没忍住笑。
秦王父女俩同时转头。
一大一小,一俊朗一灵秀,相似的面容,如出一辙的死亡凝视。
蒙毅:“……臣失仪。”
他迅速收敛了没憋住的笑声,垂眉敛目,就地伪装陶俑。
当他不存在,谢谢。
于是秦王父女收回视线。
“咦?”
被打断玩闹兴致的知韫瞥到嬴政微抬的手,眉头一皱,发觉事情并不简单,“阿父,你应该不是想打我吧?”
“……”
静默数息,无人应答。
‘糟糕,要完。’
栎阳殿下当即就要跑路,但很遗憾,喜欢赖在秦王怀里撒娇的小孩从一开始就失去了跑路的时间和空间。
“嗷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