知韫终究没能去套麻袋。
但没关系。
人活于世,食五谷杂粮,怎么可能没有生病难受的时候?
暂且用他来给秦王立一个“宽以纳谏”、“不计前嫌”、“孝顺母亲”的名声,等过了风头,再送他去见嫪毐。
高官厚禄?
就怕他有命拿,没命花!
至于让此等沽名钓誉、侮辱她父亲的人落个好名声不甘心?
不好意思,她是儒家弟子。
孔夫子的春秋笔法,她自然深得精髓,必然不会有辱先师。
(和善微笑.jpg)
次日朝议结束后,秦王车架大张旗鼓地前往雍城,群臣相送。
“也是难为了。”
目送秦王车架远去后,重臣们纷纷回官署办公,路上,冯去疾不免低声感叹,“家事,国事,混成一团乱麻。”
若以国事论,嫪毐谋逆,赵太后至少也算是个附逆,其罪当诛,只被幽禁在雍城离宫,已经是秦王碍于母子情分,以处理家事的温和方式来处理国事了。
可偏偏这样还不行。
有些人又要将秦王的孝道再次上升到国事,略过赵太后犯下的谋逆过错不提,只谈秦王幽禁生母、有违孝道。
真是乱扯!
这种撇开事实与律法不谈、只谈劳什子孝道的行为,着实让他这个现任廷尉看不过去,只觉得浑身都不舒坦。
“除了忍,又待如何?”
庄启抚着须髯,微微一笑,“昔年郑庄公立誓与其母不及黄泉绝不相见,最后不照样要隧中相认、母子如初?”
虽然最“初”本来就不是什么和睦关系,但好歹面子上过得去。
“这如何能一样?”
冯去疾不赞同,“郑庄公乃忤逆而生,共叔段也是姜夫人与武公之亲子,虽偏幼子而厌长子,好歹情有可原。”
难不成赵太后生他们王上的时候,也因为难产险些去了半条命?
养情夫也就养了,他们大秦还不至于如此迂腐,但再怎么说,也顶多让你效仿宣太后,没让你超越先辈啊!
和情夫联手谋亲儿子的反,脑子没进水的人都干不出这种事。
先王还是薨逝得太早了。
“你呀。”
庄启失笑,“且放心吧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