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却并不重法轻儒,对儒家先师的学问也并非一窍不通,与他们交流起来甚是舒心。
“你这样年幼,秦王除了法家著作外,还教你儒家的学问吗?”
陈嚣不禁好奇道,“我在你这个年纪,尚且还未启蒙呢。”
“那倒是没有啦。”
知韫在一群师伯师叔中如鱼得水,“不过宫中藏有不少儒家书籍,我可以自己看呀!”
重法家归重法家,对于其他学说最基本的了解总是要的。就算要禁,也是禁别人,没有禁秦王自己的道理。
“不如夫子来教我可好?”
她捧着小脸,满是期待,“我身边还没有教导儒家学问的老师呢!”
“自然可以。”
有人诚心求学,荀子自然不会拒之门外,兼之又是自家小徒孙,帮着弟子教导一二也不碍事,只是……
他疑惑,“你有很多老师?”
他记得李斯的来信中,似乎说他是栎阳公主的启蒙老师?
“当然呀!”
知韫笑吟吟道,“李师教我法家,蔡师教我纵横家与计然家,相里师教我墨家,陈师教我农家,还有吕师、毅师,他们都是我的老师呢!”
荀子:“……”
他手一抖,险些拔下几根胡子,转头难以置信地看向秦王。
孩子才多大啊?
就算孩子天资聪颖、勤敏好学,也不能给她找这么多老师啊!
秦王怎么当的父亲?!
“夫子误会了啦!”
知韫见荀子神色震惊,连忙出声解释,以免老父亲风评被害。
“是我自己想要跟着老师们求学,阿父很关心我的,现在只是帮我定下老师,等我再长大些才让他们教我。”
“原是如此。”
荀子神色缓和,见小姑娘眉宇间不乏郁闷,温声道,“秦王亦是爱惜你的身体,需知凡事皆过犹不及。”
“我明白的。”
栎阳殿下眼睫弯弯,眉宇间洋溢着灿烂笑意,自信而明媚,“阿父爱我嘛,自然是处处为我考虑妥当呀!”
“善。”
荀子见小公主托着下巴笑意粲然,又见秦王虽少言,可目光却总是似有如无地萦绕在她身上,含笑捋着长髯。
这是被爱滋养着长大的孩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