歌舞正酣,穆少阳却如坐针毡。
自宴席初始,至宴席过半,他几次三番欲开口相问,却又顾忌着场合,强自忍耐下来,预备再寻时机。
当然,司命比他更如坐针毡。
只要一想到这位祖宗给他的任务,司命就恨不得当场晕过去。
重霖啊重霖,你说你,他晕得好好的,非要救醒他干嘛?
现在好了,他进退两难。
“天色仿佛不早了。”
正当此时,歌舞赏看够了的知韫放下手中的酒杯,含笑开口。
“多谢王君摆宴接风,也有劳众卿入宫赴宴,不若就此散了?”
她既开口,穆少阳自无不应,赴宴群臣也深深松一口气,但这口气还没松完,就见知韫忽而一拍脑门。
“瞧我这记性,竟险些忘了。”
她装模作样地轻啧一声,转而道,“却有一事,要请王君相助。”
穆少阳:“……”
按理来说,他该想也不想地答应的,只是现在,他莫名背后发凉,心底不好的预感如涟漪一般层层漾开。
“大祭司不妨直说。”
诚实地遵从内心,穆少阳委婉道,“能力范围之内,自是不会推辞。”
——做不到,也请别为难他。
“诶,王君多虑了。”
知韫摆摆手,笑道,“本也不是什么大事,只是想请王君做个媒罢了,到底这两年不再王都,对于王都的青年才俊知之甚少,少不得请王君相助一二。”
穆少阳默了默,“给谁做媒?”
——应该不是给你吧?
“喏,远在天边、近在眼前。”
在他蓦地紧绷起来的神色下,知韫转而向低着头的司命招了招手。
“司敏是重霖的表妹,如今正值芳华,怎奈何她父母都不在了,这些年一直女扮男装、跟着表兄生活,如今既到了我柏梁台,自然少不得要替她操点心。”
司命内心万分抗拒,但也不得不低眉顺眼地上前,并掀开面纱。
“这是应当的。”
穆少阳松一口气,大手一挥,“你放心,孤替她挑个好的。”
这都是小事。
知韫满意点头,随即起身,“既如此,就让司敏暂且留在王宫吧,也方便王君相看,免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