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彻是一个很出色的猎人。
正如他登基之初,被窦太后打压之后,能够隐忍多年、暗中筹谋一般,他对知韫也有着足够的耐心来水滴石穿。
固然,一道圣旨可以解决许多问题,但不到万不得已,他不想用这种会在他们之间增添争执的方式。
即便要用,也得先找一个“替罪羊”。
然而此刻,沉迷于温水煮青蛙的皇帝陛下遇见了一个非常棘手的问题——
“怎么不吃饭?”
由于刘彻基本上是逮着空就出来,因此他到的时间非常随意,今日才进门,就见侍女苦着脸捧着几乎没动过的饭菜离开。
拦下来一问,他脸色微沉。
“是哪里不舒服么?还是觉得饭菜不合胃口?想吃什么,朕叫人做?”
少女独自坐在窗边,手里抱着一块画板,拿着一根墨色的碳棍在上面涂涂画画,点点墨粉沾染在玉白的手指上,格外显眼。
——‘如此作画,倒是极为简便,仿佛很适合用来画人像。’
刘彻随意瞥了一眼,脑海中莫名地闪过这个念头,但他暂且没细想。
“吃不下。”
知韫眉眼间积聚着燥意,“刘彻,我今日心情不好,你最好离开我的视线。”
炭笔落在木板之上,发出“刷刷刷”的摩擦声,这声音越来越响。
一段时间下来,刘彻渐渐摸到几分她的性子。这时候他最好离开,若不然,或许她就要恼了。
“那朕回去。”
刘彻想了想,没跟往日那样逗着她说一会儿话,只道,“七娘,你多少再吃一……”
“走啊!”
少女抬手就将手里的画板狠狠地掷在了地上,冷着脸,厌烦道,“刘彻,你烦不烦啊?我的事情,不需要你来管!”
刘彻:“……”
“七娘,听话,莫要伤了自己的身子。”
他是好意,但少女明显不接受。
“我的身子,与你何干?”
她眉心紧蹙,眼底似蕴着寒冰,“你若是无事可干,去游猎也好,去寻美也罢,只一样,别来烦我,也别对我的事情指手画脚!”
“郦七娘!”
她这说的都是什么话!
他眉峰一压,显然不悦,只是压着脾气,“朕只是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