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底是天子。
刘彻真不要脸起来,缪侯也拿他没辙。
“阿翁和阿母且忙去吧。”
知韫轻叹一声,到底劝了两位长辈离开,“女儿在这里就是。”
她又不瞎,看不出这人是冲她来的。
只是也奇了怪了,她有见过他吗?就算是那天在马场,他离得十万八千里远,能看见什么呀,还特意跑出来找人?
“这……”
缪侯不想走,不想留女儿一个人面对心怀不轨的大尾巴狼,但看看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皇帝、虽然有点羞惭但无可奈何的平阳公主,最终也只能捏着鼻子带着郦夫人走了。
“怎会有如此之事?”
缪侯铁青着脸,“哪有这样上门来的?”
虽然老刘家的老祖宗——太祖高皇帝刘邦就是个流氓脾气,但毕竟是皇帝,又隔了这许多年,如今的人鲜少提起他的某些特质。再加上后来的惠帝、文帝、景帝三位陛下都是属于明面上比较正经的那一挂的,因此,缪侯万万没想到,竟然还有跑到人家家里来拱白菜的行为。
这是何等无耻之事!
“早知如此,当日就不该由着七娘。”
郦夫人脸色也不大好看,后悔道,“若是早早地定下婚约,陛下也不能胡来。”
宫里是什么好地方?
她们家还没有沦落到需要卖女儿的地步,做什么要送女儿到宫里去?
一想到宫里头那位跋扈的陈皇后,以及比熊孩子更熊的家长馆陶长公主,外加以为无条件袒护大小熊孩子的窦太后,郦夫人就头疼。
她家宝贝女儿这样乖巧,被欺负了怎么好?
可如何违逆天子之意?
这头夫妻两个忧心忡忡,那边知韫等人一走,便冷了脸色。
“二位有何来意,直说吧。”
既然说要赏花,知韫就直接把人放在花园的凉亭里,侍女过来上了茶水。
只是心中有气,好脸色就别想了。
“七娘府上这烹茶的手艺倒是新奇。”
平阳公主试图缓和气氛,但没人搭理她,于是只能低头默默饮茶。
——这茶还挺好喝的,多喝点,少说话。
心里这么想着,平阳公主索性起身去别处赏花,走时顺便还将人都打发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