窦太后愁啊。
窦太后愁得在心里直叹气。
陈皇后的母亲馆陶长公主是她的长女,是她唯一的女儿,自然是疼爱之极,爱屋及乌之下,陈皇后这个外孙女也成了她心肝肉一般的存在。
毕竟她孙子、孙女有好多个,外孙女却就只有那么一个。
不管是什么,总是物以稀为贵嘛!
当年馆陶长公主想要让女儿做未来皇后,窦太后也觉得这是好事,毕竟皇后之位尊贵,皇帝又是她表弟,又有她这个外祖母护着,陈皇后的日子自然顺心顺意。
只是她万万没想到,夫妻俩竟然不睦至此!
这还罢了,偏偏陈皇后和馆陶长公主一个比一个的跋扈,窦太后实在是担心极了,她活着的时候还能护着她们母女俩,等她去了,人走茶凉,她们若再触怒皇帝,谁也保她们?
若陈皇后膝下能有个子嗣便好了。
只是心底再担忧,窦太后面上依旧不显,只是一面派人去赏赐皇后,既是安慰也是做脸,又一连地嘱咐王太后这个做婆婆的要包容儿媳,甚至还要叫人请刘彻去陪着皇后。
王太后自然是喏喏应声,至于心里是怎么想的,那就无人知晓了。
……
刘彻才懒得管丢了脸的陈皇后究竟有多伤心、病中的太皇太后有多心疼外孙女,一回宣室殿,他就命令侍卫将大门守好,除非是前朝的重臣求见,否则甭管谁来,都不见。
殿内宁静无声,刘彻跪坐在几案前,饶有兴致地将竹扇翻来覆去地把玩。
竹扇精致轻巧,扇面竹生叶缠,扇柄触手生凉,下坠碧色流苏。
“郦知韫,郦七娘。”
手很闲地将扇子收拢打开、打开收拢,重复几次后,刘彻将它往案上一搁,取过绘娟铺好,毛笔在砚上蘸了蘸墨。
一望无垠的草场之上飞驰着一匹骏马,马背之上,是一位青衣少女,劲风卷起衣摆,衣袂翩跹于马侧,披散着的长发随风肆意于背后……
刘彻从下笔如有神切换到迟疑纠结。
离得太远,看不清晰少女的容颜,他迟疑着许久,却总觉得那些想象缺少了些什么,尚且不及朦胧不清时美丽。
刘彻索性放弃继续落笔。
“急什么?”
他轻声呢喃,“见了人就知晓了。”
皇帝陛下理所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