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板凳替他反击,最后双双重伤。还是跟着人群跑上两步,随后上气不接下气,原地咳嗽不止,最终无动于衷?
我不知道我会作何反应,我只能说「幸好我不在」。
王哥前一天还在掏心掏肺地告诉我赌石的门道,他送了我一块翡翠,我始终欠着他的人情。
可我的第一反应却是「幸好我不在」。
我为这样的自己感到悲伤。
在我的认知里我不是这样的人,也不应该是这样的人,可我变成了这样的人。
市井上日复一日的生活没有击倒我,但也足够击碎我了。
看到别人挣大钱时我不会感到开心,我只会在心里默问「为何不是我」。
看到别人受折磨时我也不会感到难过,我只会在心里说出「幸好我不在」。
看来短暂的学习,终究没能让我保住精气神,保住那份该有的风骨。
从那之后我好像变了个人,仿佛我知道自己的底线已经被突破了,也自然没有什么值得坚持的东西了。
我开始在「唐伯虎」的落款之中插入「唐寅」,又开始逐渐复刻其他名人的字画,随后大幅提高售价。
每当有人来问,我便会说这是「绝对真品」。
以前我可以在别人盘问的时候大方地说出这是仿制品,而我本人的外号就叫做「唐伯虎」,可现在呢?
我确实犯了法,但那又有什么关系?
有谁能证明这些字画是我亲手画的?
我只是高价从别的地方买来的而已,说白了我也只是个受害者。
随着内心底线的解禁,我的要价越来越高,从一开始的几十一百,逐渐上涨到了几千几万,很快就吸引了警方的注意。
正如王哥所说的一样,或许我终究一事无成。
懦弱时不够懦弱,胆大时又不够胆大。
我背负着一样的后果,却最终成不了气候。
可我怨天怨地,怨得了谁?
那一天我照常出摊,看着一群警察呼啦啦地向我的位置走来,我知道自己也到时候了。
我步了王哥的后尘。
无论最终我的结果是什么,或许都要遗憾退场了。
我最后一次看了看发光的太阳,想要跟自己的前半生好好道个别,却只感觉地动山摇,连天上的太阳都开始晃了起来。
……
我算了算,明天若是那些「参与者」没回来,那我就可以晋升「地级」了。
本来想感叹这一路有多么的不容易,可仔细想想我只用了一年,和其他「地级」比起来已经不知道有多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