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田丰冒出了一个念头,可很快他将这个念头按了下来,就算天命在刘不在袁,他田丰也要倾力襄佐袁氏,保全袁绍留给袁尚的基业。
他田丰,生是袁氏人,死是袁氏鬼,不会去做什么贰臣贼子,只为苟存下一条性命。
“别驾,你在这盯了一夜,身子骨如何吃得消,这里我看着便是,你且下去休息吧,如今这邺城,谁都可以倒,唯独你不能倒下,不然是将邺城白白送与秦军。”逢纪瞧着田丰面上的疲敝之色,他关怀的劝告了一句。
“嗯,也好。”田丰没有推脱,年迈且一夜未眠的他,此刻需要好生休息一下,不然这把老骨头,恐是要断送在这城头上,而邺城不能没有一个主事之人,所故田丰坦然的接下了逢纪的好意,准备到城门楼中小睡一会。
然而就在此时,城外传来秦军的万胜之声,一队秦军骑卒,奔到离邺城百步的距离,将一根根袁军旗帜,以及袁军所使用的金鼓随手扔到了地上,这是要打压邺城守军的士气。
如此一来,刚准备移步的田丰,不得不暂时驻步于城头,他盯着秦军的举动,只沉默相待,一旁的逢纪见此境况,他小声的叹息了一句,昨夜实是败的太惨了,跟随文丑出城的士卒,或是为秦军所杀,或是为秦军所俘虏,未有能生还邺城者。
“秦军这是打算激怒我们,好让我们出城交兵。”逢纪向田丰道了一句。
田丰默然的点了点头,不用逢纪解释,他也猜出了秦军如此行事的本意,不过他不是少壮之时,对于这等侮辱,就想激他出兵,确乎是不太可能的。
人老了,争心通常就淡了,有些事情看得很开,不会因小忿而动怒,更不会因小忿而大动干戈。
“随秦军去吧。”田丰摇了摇头,示意坐看秦军摆弄缴获的战利品,却是不必去理会秦军。
然而,随着城前秦军骑卒中伸出一杆长枪,枪头挑着的一个首级,首级的相貌映入田丰眼帘时,他霎时间瞪大了眼睛,拄着鸠杖的手,牢牢的握紧了鸠杖,神色间是茫然不敢置信。
他身侧的逢纪,同样瞧见了秦军摆弄出来的这一首级,他面上闪过一抹惊恐之色,抬起手颤颤巍巍的指向首级,低声发颤的朝田丰说道:“别驾,文将军……”
“那不是文将军,只是相貌相似而已。”田丰朗声道了一句。
作为袁军中宿将,文丑的相貌很多人都识得,上到河北的重臣,下到普通的士卒,见过文丑、认识文丑的不知凡几,这里逢纪认了出来,且神色惶恐的道了出来。
而一旁的守卒们自然也认出了秦军用长枪挑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