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摆大摊儿呢,设备坏了不得修啊?挤得我都没地方写东西。”
我把其中一个号码默念了几遍。刚要出门,又觉得不妥:“什么时候能修好?”
“不好说,蛮糟糕的样子。估计天黑前能弄好就不错了。”
我不动声色地从证物袋里抽出电话卡,揣进兜里:“我出去,有事打电话。”
从花店出来,我先把东西都挪到后座上,然后掏出电话,换卡,戴耳机,拨号,开车。
电话响了几声后,居然有人接了。
真是意外的收获。
我故意放粗嗓门:“喂?”
没人说话。
看来装不像,我放弃:“你好,蔡小姐。”
“……”
“我叫赵馨诚,就是抓到你男人的那个警察。”
“……”
“告诉你,如你所愿,孩子死了。”
“……”
“石瞻和金姨——被你利用的人,都归案了。”
似乎能听到滞重的呼吸声,若有若无。
“石瞻对你确实是一片痴情,否则他不会甘愿去当这个声东击西的炮灰;不知道你后来通过什么手段联系上的金姨,反正她知道你并非被绑架之后,也是真的同情你,只可惜她在西客站配合你掉包,到头来害了自己……”
呼吸声越来越明显。
“不错,拘世情难成大事,即便他们对你再好,你出卖他们,我也不觉得奇怪。”
“……”
“我只是不明白,为什么你连孩子都不放过?”
“……”
“我知道这个孩子本身也许是个错误,可他毕竟是你的亲生骨肉。你连最起码的人性都没有了么?”
“……”
“放心,咱们的通话没被监控。对你,根本不需要。地方协查已经发现:从保定下火车之后,你现在应该在某趟赴阳泉市的长途车上。相信我,追兵和堵截都快到了。”
“嘶嘶”的声音。喘息?还是叹气?
“我劝你下车等追兵吧。五路居平房现场取证的检测结果显示:那一屋子的血,全是你难产流下的。北京地区所有医院都没有对你的收治或输血记录。失去体内将近一半的血还能支撑到现在,你已经创造吉尼斯了。我不是医生,可你自己应该明白,如果得不到及时救治,你随时可能死亡。服法,是你现在唯一活命的机会——至少,还能多活些日子。”
又没声音了。
“就这样。对你这种人,我也没什么可多说的。两百万——被你出卖的人,被你杀死的孩子,居然只值两百万…